“将军,将军!不好了,不好了!” 王贲正在大帐内,与诸多都尉、裨将商议着脱生之后,怎么报复华国,忽然有军士大呼小叫的跑来。 “说!何事?” 王贲皱着眉头,这厮若是没有惊天动地的大事禀报,王贲就要让其步入那短兵的后尘。 杀人,王贲自幼就娴熟,哪怕其是秦人,是其麾下的军卒! “启禀将军,大事不好了,护城河断流了!” “什么!” 不待王贲反应过来,便有都尉裨将惊呼起来。 “他说的是什么?吾不是听错了吧?护城河断流了?” “他说护城河断流了。”回答此话的裨将面如土色。 “怎么回事,那护城河不是活水么?怎么会断流呢?” “谁知道呢?想来那夏青安排了后手吧!” …… 众将议论纷纷。 “住嘴!” 王贲怒吼一声,通红的眼睛在诸将脸上扫视着。 众人怏怏的闭口不言。 “派人,给吾沿着护城河去查,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 王贲忽然而来的杀气,让那传信的小校浑身颤抖,听闻王贲的命令,小校颤抖着说道: “将军,先前吾等便查探过了,连接护城河的乃是暗渠,河水汹涌,兄弟们进不去啊!” “汝是猪!” 王贲掂起案几上的茶碗,便摔了过去。 “啪!” 茶碗破碎成了几十瓣,锋利的碎片蹦到小校的脸上,割开了一道手指长的口子,鲜血流个不止,小校连摸一把都不敢,犹自单膝跪地,动也不动。 王贲气呼呼的说道:“先前护城河有活水注入,河水灌满了暗渠,在汹涌的河水下,汝等进不去也便罢了,此时护城河已经断流,那暗渠里哪里还有那么大的水流。 此时汝等不去看看,便说进不去,不是猪是什么!“ 小校恍然大悟,喃喃道:“末将错了!” 王贲爆喝一声:“滚!” “既然知道了,还不快去,等着吃饭啊!” 小校连滚带爬的出了大帐。 身后传来王贲怒不可止的咆哮声:“都是猪,一群猪,这么简单的事,还要本将提醒,该杀!” 小校浑身一冷,冷汗瞬间遍布全身。 其想起了军中的传言,王贲曾经故意留下调戏牛姬的那员裨将,最终导致那裨将死在了魏人手中…… 早前在密县之时,王贲曾经打着丢失军牍的旗号,斩杀了其身边的短兵百将…… 小校不由得暗自庆幸,苍天保佑,躲过了一劫! …… 青豚对着身后指了指。 军士们自发的上前,将岸边的石料推入河道内,堵死了暗渠…… “君上,为何要堵死暗渠呢?”虎不解的问道:“这一次秦国二十万大军插翅难逃,整个秦国必然要村村戴孝,不!每三家必有一家要戴孝的。 如此巨大的伤亡,秦国没有几年的功夫,是缓不过来的,如此,吾等就可以专心经营,乘机夺取了韩国旧地,收住洛地关口,将秦人封死在关中。 若此,墨城必然会被重建的,君上此时堵死了暗渠,以后不是要重新挖掘一条么?“ 青豚瞪了虎一眼,认真的道:“自古大局没有落定者,但有掉以轻心,最后必然会被对方翻盘!” 青豚想到了四百年后,二十万大军的袁绍,被三万曹军翻盘。 号称八十万大军,实际二十万悍卒的曹军,被五万联军一把火烧退, 青豚明白,掉以轻心者,最后都没有好下场。 虎躬身,表示受教了。 青豚道:“暗渠乃是青石堆砌,青石封顶,青石铺地一条封闭通道。 若是让秦军顺着暗渠过来,扒开了水坝,重新给护城河灌满河水,吾等便功亏一篑了。 十五万秦军发起疯来,四下祸害华国,汝等认为吾军能够支撑多久?“ 众人脸色大变,本来其等都和虎想的一样,夏青有点太小心谨慎了。 此时听闻青豚的话语,其等顿时勃然变色,若是此次秦军得以逃脱,不管是王贲还是秦军小卒,十五万秦军从上到下必然是要报复华国的。 秦军本来就比华军人数多,再化整为零,四下祸害,华国绝对撑不住。 到了那时,夏青数次大战建立起来的威信,必将轰然倒塌。 不仅如此,众人明白,此时夏青在华人心中的地位有多高,到时候就会摔得多重! 只因为华军给秦国造成的伤害实在是太大了。 若是秦军得了势,岂能有华人的好日子过! 青豚看向棚,道:“汝亲自派人通知陈相,让其亲自带着国书,出使楚国,告知项家,吾等可以发动了!” 棚领命离去。 青豚看着已经被巨石封死的暗渠,对虎说道:“让士卒们好好休息,孤等待了许久,将要发动了!” 青豚仰头看天,这个华夏,吾要让其大变样! 长城保不了华族的安康,胡人的铁骑,屡屡翻过自以为是长城的城墙,华族儿女在五六百年后,被杀的仅剩下五百万…… 这一切,吾来了! 困守在自以为是长城的长城之内的思想,吾要将其击得粉碎! 堡垒的试验已经大获成功,这东西就是青豚给异族准备的! 中牟。 一行车驾在车轮的粼粼声中,驶向了城门。 吕公看着城门前拍着长队等待进入城内的黔首,疑惑的道:“不是说华国正在与秦国大战么? 不是王贲带着秦军已经将华都团团围住了么? 就连华侯都被秦军围在了城内啊! 为何还有这么多的人要去华国呢?“ 吕公坐在一辆没有顶棚的大车上,看着城外的长队,疑惑不解。 中牟乃是华国的边境,夏青夺下的沙海,因为距离魏国太近,又被夏青送给了魏王,以此换来的是魏王对夏青任命的失地收复权。 旁边有一个挑着担子,担子的一头坐着两个幼童,另一头挑着家当的黔首,畏惧的看了一身豪华衣衫的吕公一眼,那厮一想到前方就是华国,到了华国就能成为有房有地的中产阶级,胆子遂大了起来: “贵人有所不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