樊糖糖不好意思的笑笑,道:“若是有这个机会,那有何不可?离国这些年暗中出的黑手不少,不彻底解决,总有一天会比北戎还是心腹大患。”
赵无虞缓缓地抬起头,目光落在她身上,那一瞬间,她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。
然而,樊酒酒的脸上却浮现出一丝忧虑,她轻声说道:“阁主,我听说陛下对那位来自离国的芮嘉贵嫔宠爱有加。毕竟那贵嫔是离国人,自然会想尽办法魅惑陛下。如果阁主在这个时候提出进宫离国,恐怕会引起陛下的不悦。所以,阁主,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啊。”
樊茶茶也附和道:“而且,现在我们天机阁中已经有绣衣直指的人插手进来,不少人都已经脱离了天机阁。长此以往,我们天机阁的势力恐怕会越来越弱……”
赵无虞嘴角微扬,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,她的声音平静而温和:“其实,天机阁本就是在陛下的授意下创立的,也是因为有了陛下的支持,我们才能如此迅速地发展壮大。陛下既然做出了这样的安排,自然有他的道理,我们无需过多揣测。”
樊茶茶看了一眼赵无虞的脸色,不再说什么。
暮色顺着雕花窗棂爬进屋内,将赵无虞半边身子笼在阴影里。
只听赵无虞说道:“你们也无须担心,陛下不是先帝,不会为了一个异族女子失了本心的,另外,你们如果想进绣衣直指,也是可以的。”
樊家三姐弟互相看了一眼,不约而同的跪下,异口同声的道:“属下誓死追随阁主。”
赵无虞的面庞如同一泓静水,波澜不惊,让人难以窥测其内心的真实情绪。
她的指尖轻轻地摩挲着那只青瓷茶盏上的冰裂纹,仿佛在感受着瓷器的温润与冰凉。
当樊家三姐弟离开后,书房内顿时恢复了一片宁静,只有赵无虞和那只青瓷茶盏相伴。
然而,这份宁静并没有持续太久,赵娘子捧着一只鎏金暖手炉走了进来。
暖手炉上錾刻的鸾鸟在袅袅升腾的蒸汽中若隐若现,仿佛随时都会振翅高飞。
赵娘子深知赵无虞这两日心情烦闷,所以她只是简洁地向他禀报了厉婆子和厉大的事情,道:“厉婆子今天去布店,拿了东西却没有给银钱,结果被店家扣在了那里。厉大得知后,气冲冲地赶到店里大闹一场,结果被店家报了官,现在已经被关进雍州大牢了。”
赵无虞面无表情地微微颔首,仿佛这件事情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。
赵娘子见状,连忙接着说道:“袁大人已经到了,而且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。”
赵无虞听闻,轻叹一口气,这口气中似乎夹杂着些许对袁牧之等待的无奈。
她缓缓站起身来,动作优雅而从容,然后吩咐道:“让袁大人先去书房稍等片刻吧,我需要先去沐浴更衣。”